地理分析
游击队和反暴部队之间在政治和心理上有利条件的均衡,也许是随地理处理不同而有新变化,但是这涉及普遍接受,我们至今还未获得一种关于历史的理论。在此种情形出现以前,地理学家能为人们提供两种类型的见识。首先,具体地对发生战事的地区的独特环境进行描述和分析是做得到的。游击战和恐怖活动研究的前辈拉克尔倾向于把这视为最有效的一种方法。在这方面有大量的论著。其中大部分可能都受益于对地理上培养理解力的重视。相比之下,我这里提议的是,采用一种更为抽象的方法,归纳出游击战可能胜利或者可能失败的地理环境的特点。
关于游击战和反暴战斗效力辩论所依据的衡量尺度是正规军与游击队在兵力上的对比。通常,军界或宣传部门提供的资料说正规军在人数上至少要七倍于叛军,这样才能有机会打败对手。这种理论最近在萨尔瓦多重现了。这种比率在关于游击战的论著中是有见的,但是未见其它什么地方有支持这一主张的分析根据。然而,从历史上看,十分明显,游击战就人数上而言,是非常有效的。因此,即使仅仅钳制它们,通常也往往需要很大的兵力,在1809年至1812年西班牙战争中,3,000名游击队牵制住了18,000名拿破仑军队,使他们忙得团团转,游击队与正规军队的比率是一比六。而英军为了打败布尔人,则需要二十比一的优势。本世纪五十年代,法军在阿尔及尔尽管有类似的人数优势却被打败了。在1919年至1921年的动乱中,兵力仅3,000的爱尔兰共和军成功地牵制了43,000名警察和军人(以上的数字均是拉克尔在1976年提供的)。在麦克斯韦尔·泰勒和威斯特摩兰指挥的越南战争中,这种十比一的比率广泛流行。但是,1965年,泰勒却声称,需要有二十五比一的优势以击败越共。这种想法是出于这样一种考虑:需要庞大的支援和作战部队与战斗保障部队的比率低,因此美国和南越当时在战斗中只能集中五比一的优势。
要研究这一兵力优势的地理方面,我们只能求助于历史记载。而这种历史记载错误颇多。上表中列出了经筛选的1945年以来的一些战争中游击队和其对手的兵力对比。这些数据出自各种来源,因此不免有误。出现这类错误的原因,一是缺少资料,二是由于施行政治欺骗的缘故。鉴于有些游击运动是自发的,组织结构比较松散,而且游击战士又很容易与平民化为一体,这样就很难计算出游击队的具体兵力,因而时时要考虑到数字上有很大波动,有时交战的任一方都可能出于宣传目的而故意夸大或缩小作战人数。在写本书时,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迈克·华莱士发难,搞了个激烈辩论,指责威斯特摩兰将军扣发中央情报局关于越共的资料数据。这一指责的大意是,实际估计的是越共有600,000兵力,而当时说只有285,000,也许正因为低估而可能导致约翰逊总统于1968年决定撤出越南。
当游击组织扩张,超出政治边界时,要确定有多少战斗人员跨过边界行动就有困难了。即使在一个国家内,也很难确定谁在积极支援游击队作战。同样,对于这种双重力量,也不容易确定哪一部分是完全投入反游击战的,警察和民兵参战的程度有多大,战斗和保障人员的比例是多少,还有多大部分的勤务支援是专用于反游击战。由于存在对现实的辅助的或秘密的支援,例如在阿尔及利亚的美洲国家组织或北爱尔兰志愿军,兵力数字统计问题变得更加复杂了。
为解决这些问题,人们把观测范围限到一个国家军队的主要职能是对付叛乱的那些事例上。凡有关参与反叛行动的正规军、警察和民兵的数字只要确切就给与使用,而非官方宣布的参战人数则不包括进去。凡有关所有游击队的“有生力量”的数字,不管其基地是在国内或是在国外的,都算在内。不过,“有生力量”没有确切的定义。
显然,有些所谓的游击战争实际上只是对执政当局的不满,这种战争在军事上和政治上取胜的可能性极小。这种冲突必须排除在考虑之外,因为这种游击队很难具有任何真正的有效意义。确定有效的一种可能性是只使用以往战争中胜利者的人数。以设法区分参战者、战区、人口密度和地形之间的关系。这就排除了当前的斗争,将余下的观测结果减半,提出了给“胜利”下定义的问题。游击战往往通过政治途径而不是军事手段见分晓,而且在战争的很长时间以后,这种政治努力还能起影响。外部因素对许多结局起着重要影响。通常,游击活动仅仅是发生在从全球进行不可避免的大撤退的前面,或伴随着这种撤退进行,或发生在政权更迭之前。因此,将双方最活跃、战场打得最激烈时的冲突双方的数字制成一览表,这是有正当理由的。就军事而言,此时双方都可说是在最有效的状态,达到了暂时的力量均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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