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49回第8段写周瑜在赤壁之战中的兵力部署,第50回写曹操赤壁兵败后的西撤到南郡江陵的路线时又将彝陵(在今湖北省宜昌市东南)、宜都(在今湖北省宜都市)当作黄州赤壁附近的地点来写。殊不知,彝陵、宜都到五个赤壁中最西的蒲圻赤壁的直线距离就有240公里和220公里,二者到最东的黄州赤壁的直线距离更是达到了350公里和330公里,二者与“赤壁”可谓风马牛不相及也。
并且作者所写的曹操从赤壁西撤南郡的路线更是“乱”得一塌糊涂。他说曹操赤壁战败后,“只得望彝陵而走”,经过“乌林之西,宜都之北”,再走南彝陵大路,又过华容道,抵达南郡城。如前所述彝陵、宜都与“赤壁”不相干,而作者不但把它们生拉硬扯到了一起,而且还把彝陵、宜都从南郡城、华容(县治在今湖北潜江市西南)的西面“搬”到了东面。另外,曹操西撤途中并未经过彝陵、宜都的辖境。史书中记载的曹操撤军路线为:自赤壁经华容道抵南郡城,然后留曹仁镇守南郡,自己率部回北方。
不仅如此,作者还把赤壁之战写成了三江口之战,作者认为曹操的营寨在三江口附近,第50回第2段有“此正是:三江水战,赤壁鏖兵”一语,第49回的标题就叫“七星坛诸葛祭风,三江口周瑜纵火”,显然他把三江口与黄州赤壁混为一谈。看来作者并不知道黄州赤壁就在他所写的周瑜、刘备屯兵的西山、樊口的斜对岸,这里到位于黄冈、鄂州两市交界的三江口已有三十里之遥。
三、地理方位错误
例如:
1、第6回第6段讲“(董卓)劫了天子并后妃等,竟望长安去了。”接下来第9段讲董卓行至荥阳,其部将徐荣、吕布与曹操发生激战,董卓取胜后,“自往长安”。荥阳在洛阳以东,董卓挟天子及后妃由洛阳西去长安,应经过新安、渑池,陕县等地,怎么可能走到洛阳东面的荥阳呢?史实是董卓当时并未与汉献帝一同去长安,而是留在了洛阳毕圭苑中。此后,董卓的军队与曹操,孙坚等反董势力先后在荥阳、梁县等地交战,董卓直至次年农历四月才到长安。并且本回第6段讲董卓焚烧洛阳宫室,“长东宫庭,尽为焦土”,长乐宫与未央宫齐名,均为西汉建在其首都长安的宫殿,而不在东汉的首都洛阳。故此句应改为“洛阳宫庭,尽为焦土”。
2、第52回第4段讲刘备得荆州南郡后,欲南征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玄德大喜,遂问:‘四郡当先取何郡?’曰:‘湘江之西,零陵最近,可先取之;次取武陵。然后湘江之东取桂阳,长沙为后。’”事实上,由荆州城(南郡江陵)往南先为武陵郡(治今湖南常德市西),后为零陵郡(治今湖南永州市),长沙郡(治今湖南长沙市)、桂阳郡(治今湖南郴州市)一近一远,则在荆州城东南方向。并且零陵郡地跨湘江东西两岸,郡城也处在湘江之东,并非作者所谓“湘江之西。”故而可按逆时针方向的南征路线将此句改为:“荆州以南,武陵最近,可先取之,次取零陵;然后取桂阳,长沙为后。”
3、第57回第9段写庞统到荆州城投靠刘备,刘备对他说:“荆楚稍定,苦无闲职,此去东北一百二十里,有一县名耒阳县”,耒阳时属桂阳郡,其地在今湖南衡阳市所辖的耒阳市,耒阳在荆州城(江陵)东南约九百里(指直线距离),而不是荆州城东北一百二十里,荆州城东北一百二十里则是在今湖北潜江、沙洋一带。
4、第57回第1段,写周瑜取荆州不成,便率军与吴候之弟孙瑜一同去取西川,行至巴丘,人报上流有刘封、关平截住水路。此时又接孔明书信,周瑜被气死。巴丘即今湖南岳阳市,巴丘在荆州城江陵下游,周瑜由荆州城逆江而上去西川,怎么能走到荆州城下游的巴丘呢?史实是:刘备借得荆州之前,时任南郡太守的周瑜赴京(今江苏镇江)向孙权提出:他与奋威将军孙瑜一道去取益州(即作者所谓西川),夺汉中,然后留孙瑜镇守,并与凉州马超结盟,自己回师与孙权一同取襄阳,北图中原。此建议得到孙权的批准。周瑜于是返回江陵,欲将此计划付诸实施,不料途中染病,卒于巴丘。
本文标题:《三国演义》中的地理知识错误举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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