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跨越宇宙;有一种爱,穿越冰川;有一种爱,叫做父爱。父爱如山,只在远处巍峨,在远处守望,在远处关怀……
——题记
曾经的我,幻想过父亲可以像母亲一样拥有明澈的慈爱和温柔,可以在我成功时鼓励我,失败时安慰我……可他永远是一块坚硬无情的寒冰。
我从小在父亲的教育下过着格式化的生活,任何事情都不能出差错。早上六点起床,梳头、洗漱、吃饭要在十五分钟内完成,十五分钟内到校——那时我家和学校之间没有公交线相通。妈妈早上要去进货,所以没时间送我。第一次上学时,我竟满怀希望地去问父亲:“爸你送我去……”“自己去!”他严厉而又坚决地打断了我的话。我面对父亲的无情,委屈地哭了,我本来就体弱,他却一点也不关心我,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父亲甩了我一个巴掌说:“不许哭!”又是三个字,冰冷而决绝。我带着还印有掌印的脸,呜咽着走去学校,看到每个同学都是由父母送去的,我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后来,不论冬夏,每一天,父亲都这样冷漠地看着我上学、放学。从此,我不依靠他做任何事情。
熬到小学三年级,破天荒的一次成绩很差,语文九十一,数学九十二。我把卷子撕了——我不想让父亲看见,不想看见他鄙夷的眼神,不想看见他销毁我心爱的东西,那些被他认为是扰乱了他对我安排的东西。即使父亲明白那些东西对我有多重要,可他还是会那样做,他就是一个法西斯,用剥削和残害逼迫我做他想让我做的事。那一次,父亲摔碎了我所有的花花草草,扔了我所有的体育器材,我听见猫咪和小仓鼠惊恐的尖叫声……
我受不了了。我带着书和手机哭着跑了出去,躲在小区的绿化带里给糖糖打电话。我感觉连喉咙都被泪水封住了,发不出一个音节,似乎只听见泪水践踏皮肤的声音。
后来父亲找到了我,瞪着像阎王一样冰冷绝情的眼睛,用脚把我踢了回去,我就那样跌跌撞撞地回了家,看见狼藉的屋子和母亲泪流满面的脸,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他看不起自己。
我抱着这样坚定的倔强一直到升学考,大人总说过多的课外活动会影响成绩,我的倔强在这样关键的选择中显露出来了。我不能失去第一,那是我的资本,可我也不能离开我的“红帆船”、象棋社、琵琶演奏队……第一次模拟考,我是全班第五,父亲知道了,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取消了我所有的课外活动。这次,我没哭。我告诉自己:“我能行,我要做给他看,要他知道自己输了。”从此,我上课更认真,做作业更快、更好,办事效率更高。我的大脑格外清晰,我只要让他知道:我自己,能行!后来的考试,我都稳居“第一把”交椅。
有一天晚上,只有母亲一个人回家,她吃着我做的糖醋排骨说:“你爸爸住院了,他的腰和眼睛差点儿就坏掉,如果不是每天起早贪黑,连饭都吃不全,也不会这样……”母亲的眼睛里有泪水冲撞着出来,“都是为了你,他才会这么拼命地工作,他说你那么优秀,一定要攒够钱送你去上最好的学校,然后在最好的大学深造,一直供你当上大学教授,一直供你读到博士后……你知不知道他当着外人说到你时都在笑,谈你的好成绩,谈你的倔脾气,说这样你以后才能独立,才能在离开父母后自己照顾自己……”
我震惊了,我知道是自己输了,我的成功永远及不上父亲的付出。端详着屋里的照片,我才发现父亲的发早已斑白,背早已佝偻,岁月操劳的痕迹早已布满他的全身,可是我却一直沉溺在恨里没有发现。
这一刻,我明白:父亲对我的爱,是多么炽热!
这一刻,我明白:父爱,如山,是父亲默默地给了我一架坚挺的傲骨,是父亲静静地给了我一份顽强的执著,是父亲悄悄地给了我一个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