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中亚干草原农牧文化区域
本区域指塔里木盆地,位于亚洲中部,海洋湿气难入盆地,故特别干燥。只在四周高山冰川区夏季有消融流下的雪水,形成河流,灌溉山足平地和草地,并可开垦成耕地,称为“绿洲”。古代欧亚交通大道,即沿天山、昆仑山足草原和绿洲,一站站地通过这片干旱内陆盆地,进行东西贸易,称为“丝绸之路”,长达2000多年。交通工具除用车、马之外,骆驼亦是主要载重运输工具,因牠习惯沙漠生活,如能耐渴,耐沙地高温等。这种生态环境,即产生绿洲游牧和农业社会。汉代已成立了36国(前60年)。设西域都护府,治轮台管理(即汉乌垒城址)。兹按《汉书·西域传》分列如下(前33年后):
1.南道
沿昆仑山北坡,由鄯善至莎车。
(1)婼羌(今若羌)。户450,口 1750,胜兵者500人……随畜逐水草,不田作。
(2)鄯善(楼兰,今存遗址)。户1570,口14 100,胜兵2 912人……民随畜牧,逐水草。有驴马,多骆驼。
(3)且末(今同)。户230,口 1610,胜兵320。
(4)小宛(且末南)。户 150,口 1050,胜兵200。
(5)精绝(今民丰北)。户 480,口 3 360,胜兵500……,地阸陿。国位于尼雅河下游大麻札,故呈长条状汉代垦区(有东汉“司禾府印”出土)。“尼雅”汉译“民丰”,遗址距民丰北150公里,称“尼雅遗址”。
(6)戎卢(今民丰南山区)。户240,口 1610,胜兵300。于田县北部为戎卢西部。
(7)扜弥(今策勒北部)。户240,口 1610,胜兵300。今沙丘埋没该遗址。
(8)渠勒(今策勒南部)。户 310,口 2 070,胜兵300。于田南部为渠勒东部。
(9)于阗(今和田河流域)。户 3 300,口 19 300,胜兵 2 400人。国都在洛浦。
(10)莎车(今同)。户 2 339,口 16 373,胜兵3 049人。有贸易市集。
此当南道10国,多为绿洲农业,易为流沙所掩。其南为昆仑山及帕米尔山原,多为羌人游牧立国。《汉书》记有下列8国。
(1)鸟秅(今叶城南)。户 490,口 2 733,胜兵740人。山区,产小马,有悬度。
(2)西夜(子合,今叶城)。户 350,口 4 000,胜兵 1000。……随畜逐水草往来。
(3)蒲犁(今塔什库尔干)。户 650,口 5 000。胜兵2 000人。羌人行国。
(4)依耐(今喀什南)。户125,口 670,胜兵350人。……少谷。寄田疏勒、莎车。
(5)无雷(今喀什北)。户 1000,口 7 000,胜兵 3 000人。羌人行国(游牧为生)。
(6)皮山(今皮山南)。户 500,口 3 500,胜兵500人。游牧行国。
(7)难兜(在喀什西)。户 5 000,口 31 000,胜兵8 000人。以农业为主(五谷及果)。
(8)子合(叶城北)。子合土地出玉石。叶城南80公里乌沙巴什山人像石刻,传为子合王故地。
《汉书·西域传》:“蒲犁、依耐、无雷皆西夜类也。西夜与胡异,其种类羌氏行国,随畜逐水草往来”。后称为“葱岭诸国”。可见汉族与藏族交界处,绿洲农业与山地游牧业文化呈显明分野,汉断蒙藏接连沿南道交通,建立绿洲屯田,与北道阻蒙古人南下阻道,情况相似。
2.北道
《汉书》记:“自车师前王庭随北山,波河西行至疏勒,为北道。”并记主要国如下。
(1)狐胡(近车师)。户 55,口 264,胜兵 45人。
(2)山国(库鲁克山区)。户 450,口 5 000,胜兵1000人。
(3)渠犁(今孔雀河①)。户 130,口 1 480,胜兵 150人。
(4)尉犁(今库尔勒)。户 1200,口 9 600,胜兵2 000人。
(5)危须(今和硕境)。户 700,口 4 900,胜兵2 000人。博斯腾湖北岸地。
(6)焉耆(今同)。户 4 000,口 32 100,胜兵 6 000人。
(7)龟兹(今库车至轮台)。户 6 970,口 81 317,胜兵21 076人。
(8)乌垒(今轮台境)。户110,口 1200,胜兵300人。
(9)温宿(今乌什)。户2200,口8400,胜兵1500人。
(10)姑墨(今阿克苏)。户 3 500,口 24 500,胜兵 4 500人。
(11)尉头(今巴楚至阿合奇)。户 300, 口 2 300,胜兵 800人。乌孙游牧行国。
(12)疏勒(今喀什)。户 1510,口 2 300,胜兵800人。
以上12国与匈奴草原民族接近,如汉武帝时匈奴占焉耆、尉犁、博斯腾湖、孔雀河一带,设僮仆都尉征税。而汉亦在轮台等地屯田,设西域都护府,保卫北道。使匈奴不能与羌氏联合。即西域农牧文化区也是汉、匈奴、羌氏文化的多元一体文化区;尤以汉代开辟“丝绸之路”之后,中亚民族大举入侵;塔里木盆地内数十小国,人少力薄,而外来商人又多,一绿洲中,回城、汉城每各自兴建。如在喀什陆上三角洲上,今疏勒县即汉城,而喀什市则为回城。
上述南道与北道各向西通。《汉书·西域传》云:“南道西逾葱岭则出大月氏、安息。……北道西逾葱岭则出大宛、康居、奄蔡”。即南、北道皆为葱岭所限,故《汉书·西域传》云:“且通西域,近有龙堆,远则葱岭,身热、头痛、悬度之阸。淮南、杜钦、扬雄之论,皆以为此天地所以界别区域,绝外内也”。即指出西域文化区是受塔里木盆地地理环境所限定的一个“文化区域”。在区域内可再分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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