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区海拔4 500米(东部)至5 100米(西部),故气候特冷,冰雹多。最冷为-42.9℃(班戈,1964年,1月3日),夏天 8~13℃,故夏天仍能下雪。风力强大,雨量少(1.00毫米上下)。故这里成为大片草地,人口稀少,高原内部60万平方公里属无人区,夏季才有牧民来此放牧牦牛、绵羊。从考古研究看,在高原面的日土县以及申扎、双湖、普兰、古隆等县都有细石器发现,表示中石器时代这里已有人狩猎。旧石器也发现186件,这可能由于当时高原上升还未到今天高度,气候较暖,因此有人类活动。
对比东北、蒙古各地细石器,申扎、双湖的楔形石核,形状如一。双湖、雅曲雅土东南、蒂碧碧错、才多茶卡四处细石器,从材料、打击技术、类型方面来看,又和华北相似。但高原上未见原始类型的细石器,这显然是在温暖期由进入本区的狩猎人群带来的。由高原人种属蒙古种也可说明,甚至藏南农区土著也可能是石器时代中期的游猎人群迁入后发展而成,因为藏南农业文化区中,亦有细石器的分布。此外,羌塘高原还发现“巨石文化”,即用大块石块切成的“石板墓”。其特点是用大石块把两三个小墓葬围起来,以抗强风,长约3米,宽约2.5米,作东西向长方形,东端石板较高大。
年代距今3 000年至600年。因有些墓有铁链发现,人骨从头骨判定为蒙古种人(童正恩,1985)。整个新石器时代间断。至于国内外学采集到的饰物及生活用品上的动物纹饰以及铜器(如带钩、扣饰、小铃等),内容多为马、鹿、熊、猴、鸟等,风格与目前藏族饰物图案不同,表示为草原民族在某个时期迁入遗留物。如“鄂尔多斯型铜器”,即是这样。因此,羌塘高寒游牧文化区与藏南农业文化区不同,另成一区。
从全西藏文化区域看,它是历史发展形成的“多元一体”的文化区域。那么,“多元”指哪些呢?从文化区系看来,西藏文化区域至少可以分成两个“文化区”。即西藏高原牧农区域即是由“藏南农业区”和“藏北草原游牧区”二者组成的。而在文化区内部仍可以再分出不同的文化小区,这往往是以地方民族和言语特点而明确分出的地方性文化区,我们称为“文化小区”。例如门隅地方的“门巴族的文化小区”,南方的“珞巴族文化小区”等等。
门巴族好酒(鸡爪谷酒),自称门隅的“巴”(意思即“人”),以刀耕火种为生,狩猎也重要,住木结构柱桩式草顶小屋,称“吊脚楼”。种玉米、旱稻、鸡爪谷等。家畜为瘦小的土猪和鸡(树棲)。由于坡地耕作,故地力减低时就开另一块地来耕作。社会组织还有原始公社残留的土地公用现象,但已有分化。在解放以前门巴族社会亦为农奴制,用藏文,通藏语,以农业为主。服式亦和藏族相似,尤其是墨脱地区。婚丧风俗亦同。但语言有异。亦信喇嘛教,但同时保留本族巫师。由于生存环境不佳,故至今还保存着崇拜生殖器风俗,在庙堂上放着竖起的男性生殖器和女性生殖器。今还有在门口竖一木制男性生殖器模型的,长几十厘米(如在德尔工村)。与广东海康古俚人石祖相似。7月庆丰收时,也每把生殖器放在丰收地上。
珞巴族文化小区亦与门巴族相同,以刀耕火种为主。分布在洛渝地方,保存原始社会风俗习惯。如采用刻木、结绳记数、记事。有自己语言,被藏族视为“野人”。人口 2 000多(门巴族 6 000多人)。采集、狩猎、捕鱼仍为主要生活方式。行买卖婚(用多头犏奶牛)和土葬,信“鬼”。
此外,西藏高原四周,在藏、汉区之间也分布着具有独立性的文化小区。同时在东北部青海周围,历史上也分布着不少具农牧文化的民族,如吐谷浑等立国200多年,是华戎、汉羌混杂地区。因此这些具有复杂民族演化与文化层交叠的地区,也应划出不同的小区。
再如,分布在柴达木盆地的蒙古族(族源较复杂)也可以分出为一文化小区。因为这里新石器时代即有遗址,如1954年在都兰县的塔木洪古城,即发现距今3 000年的文化遗址,有石器、骨器、青铜器、石纺轮,以及用绵羊毛、牦牛毛织成的毛布、毛绒、毛绳、毛带等等。今建有蒙古族自治州及县。历史上,这里与河西走廊同为蒙古族游牧地区,他们为阻碍汉人通西域的主要力量之一。河西土族今仍认属蒙古人的一支。
本文标题:西藏高原农牧文化区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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