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烦躁的夏夜,当母亲哭着冲进家门的时候,我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在舅舅家底楼的小房间里,我看到了外婆,瘦弱的外婆安静地躺着。我无力地靠在门口,我动不了,也不敢动,泪水流淌到了嘴角,滑进嘴里,丝丝的凉意。周围是那样静,隐约间我听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是那样的微弱,那样的虚无。
母亲带我走到了外婆的床头。张嘴,我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那时我才意识到,语言是脆弱的,它无法跨越生死、时间、痛苦以及绝望。外婆的眼睛微微地睁着,我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我,我不知道她是否有话要对我说,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是站着,呆呆地凝望,她那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点色彩,我害怕了。
我的害怕是正确的,几天后的清晨,我失去了我的外婆,她就像流星一样从我的世界里被上帝抽离。外婆,虽然从此我们阴阳两相隔,但我相信星星会说话,石头会开花,在落叶铺满大道的季节里,您还会回到我的身边,亲切地呼唤我的名字。
彼爱无岸,我执著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