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午后。我撑着一把伞小心地躲着雨。这时,我竟惊讶地发现——不远处的小道上,一个女孩正在翩然起舞,她的动作是如此流畅优美,她扬起胳膊,肘部微微曲起,白皙的手指稍稍翘起,化作飞翔的翅膀。与此同时,她以一只脚为圆心,另一只脚点地旋转。这个女孩我是见过的,她住在小胡同的最后一家,家门前有一棵大梧桐树,第一次见她就是在那棵梧桐树下。
当时的她个子矮矮的,很瘦,身体的各个部位好像是没有组建好一般,她的动作很迟钝。每次见她,她总是坐在小板凳上,托着腮呆滞地凝视着远方,眼睛毫无半点光彩。而且她总是扎着两个很俗气的麻花辫子,用红绳子系着个蝴蝶结。门内经常会传出一个女人的呼唤:“孩子,天下着雨,又何必呢?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腿……”女人走了出来,悲伤地看着女孩。
是啊,我记得那个女孩患有严重的腿部疾病,对于她来说,每一步都如踩在刀子上般疼痛,然而如今的她却是如此的轻盈。
梧桐叶沙沙,我忽然觉得,也许每一片叶子都写满了女孩的心声,刻满了女孩的梦想。悠悠散落一地的是什么?也许是女孩流下的最不平凡的汗水……